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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赛马





*黄旭熙x罗渽民


*加了一点诺民但不会发展成三角关系








黄旭熙一直都知道罗渽民的异性缘强,是那种宛如火山爆发后涌出的岩浆,在地表汩汩流动着不知觉间焚烧砾石的强。
高中体育部的男生们聚在一起除了游戏,讨论最多的就是女孩子,最常听到的那个女孩他小时候就认识,是父亲朋友的女儿,漂亮优秀,性格直爽可爱,无疑是校花一类的人物,在青春期的男生们心里占有一定分量。某一天他听说,女神有了喜欢的人,可没人知道是谁。直到那天他翘课出来跟理科班打球,撞见了她跟一个规规矩矩穿着校服走起路来却随意散漫的男生走在一起,旁边一起打球的同学买水回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口水喷到了地上,“我操!竟然是罗渽民那小子?”黄旭熙问那人罗渽民是谁?你认识?那人带着同样惊讶的表情看向他,“罗宪作家的儿子啊,你们文科年级第一你总该知道吧?”罗宪?就是前段时间得了个国际文学大奖,新闻报纸公众号天天在推的那位?文科第一不第一他倒是不关心。
似乎从那天开始,他就跟中了这个叫罗渽民的蛊一样,走到哪能听到这三个字,尤其女生多的地方。升旗仪式站他前面的女生相互八卦咬耳朵,好巧不巧就让他听见了那句“快看护旗手是罗渽民啊!”学校活动前大扫除经过洗手间前冲洗抹布和拖布的水池,不知道又是哪个女生的一句“罗渽民在刷楼梯”钻进了他耳朵里。甚至考完试的语文课下发这次的优秀作文,哗啦哗啦翻卷子的声音里都会有一句“快看又是罗渽民的作文”准确无误地传进他耳里。诸如此类的奇怪现象总会时不时出现在他生活的学校周遭。作为身强体壮的足球特长生,长了一张不少男生都会夸赞羡慕的脸,黄旭熙的桃花从来没有断过,但他也从来没见过罗渽民这种影响力,在他根本不认识这个人的时候,他的雄性荷尔蒙就已经暗暗席卷了这个学校的女孩子,她们还都静悄悄地爱慕着这个人,每次讨论都像交流秘密情报的地下党员。不然他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个罗渽民的风流韵事,在这个女孩子普遍比男孩子主动的时代。尤其那天校花也逃了晚自习,发现一个人在足球场练颠球的儿时玩伴,就找他聊起了自己的少女心事,没想到那个蛊又在发作。“因为罗渽民和我接近,我闺蜜就跟我生疏了。”黄旭熙记得她的脸,愁容之间却有着欲盖弥彰的自豪。从小就不乏追求者的校花朋友,早被惯出一种清高,可那种话还是从她嘴里出来了,“不是说每个学校都会存在一位各方面都优于常人的帅气学长那种男性吗?但是罗渽民,他太特别了,可能十所学校,一百所学校里,都不会有一个他这种男孩子。”我的老天爷,到底是爱情魔力大,这女人夸起心上人,能拽出这种屁话啊?黄旭熙心里冷哼。

黄旭熙早知道罗渽民的异性缘有多好,在见到黄仁俊对着那个脑后的马尾越摆越高的激动女孩,礼貌地承诺“好的好的我会把东西交给罗学长的。”之后,他的烦躁还是从心里升腾起来,大学女生终于不像高中那样纯情地遮遮掩掩了吗,能不能矜持点?
黄仁俊还没来得及跟黄旭熙打招呼,怀里的东西就被那人的大手掌拿了去,“这是啥啊?”
见黄旭熙皱着眉一脸嫌弃,又未经允许就拿走了别人托他转交的礼物,黄仁俊一时也装不出礼貌客套,没好气地回他“我哪知道?给罗渽民又不是给我的。”
黄旭熙第一次见这个文文弱弱的秀气男孩语中带刺,顿时转移了兴趣,“是不是没人送你啊?这么嫉妒吗?”
黄仁俊没说话,眯着眼睛看向前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黄旭熙正要再开口,一个短头发姑娘就此经过,热情满满地跟黄仁俊打招呼,“仁俊学长!上周末你在市剧院的演出我看了!你唱的太好听了!”他张开的口只好尴尬地闭合,鼓起一点腮帮像个说错话的孩子。再转头直视前方,罗渽民的轮廓在夕阳下显现出来,双肩包的两根背带都顺在他肩膀上,笔记本电脑被他双手护在胸前,他穿了件雪青色帽衫,头顶上还翘起几根发丝,怎么像个小学生,可可爱爱的。
直到那个男人突然将胳膊搭在罗渽民的肩上,黄旭熙才注意到他们是两个人一起走来的。
连黄仁俊都有点惊讶,他刚刚仔细看了半天也没从认识的人里找出这张脸,都没顾上听清黄旭熙跟他说了啥。
“你们好,我是李帝努。”男人不用罗渽民开口就率先自己介绍了自己,随后笑嘻嘻地看看左边的黄旭熙又看看右边的黄仁俊,等着他们俩做自我介绍。
“我高中同学黄旭熙,我同级音乐系室友黄仁俊。”罗渽民接得简单直白,黄姓兄弟还在面面相觑,罗渽民的社交圈子有多窄没人比他俩更清楚。
“我要带小罗同学去谈工作,就不方便带大家一起了,先走一步不好意思。”李帝努说完就要把罗渽民掳走。
黄旭熙有些生气,这个家伙是从哪蹦出来喧宾夺主的,他上前一步却被黄仁俊拦下了,黄仁俊猜应该是与剧本有关。
罗渽民被他带出去几步又挣开回过头来,看着黄旭熙那双圆睁的大眼,嘴角挂笑有点讨好的意味,“旭熙你来找我干嘛?”
我的广告报酬收到了,想带你去吃法餐。
但黄旭熙没说,他自觉不能耽误罗渽民的正事,面色柔和下来,伸出手挥了挥,“没事儿,你走吧。”

没等再见面,黄旭熙就为了参加下一场比赛集训去了,这场比赛很重要,他都没顾上看自己第一部广告,罗渽民的剧本谈得怎么样更是不得而知。
春天本就短暂,一晃而过。黄旭熙再次回到故乡的土地已是灼热的盛夏,紧赶慢赶,还是错过了罗渽民的毕业典礼。
忙着实习,罗渽民这回没去接他,送走那班小学生,他才赶紧跑到最近的超市里买菜,又挤上最后一班公交去黄旭熙的大房子里做饭。听见门开的声音,罗渽民围裙也没摘就走去客厅。黄旭熙将他的大箱子拎进来,看罗渽民头发染黑变成顺毛,穿着熨平的白衬衫,还系着他妈妈的小熊围裙,并没想到他的男教师本职形象,反倒有一种在外奔波归家的男人见到为他羹汤的妻子的感觉,好个温馨感人,他还沉浸在幻想里,罗渽民就举着锅铲惊呼着打破了,“我去黄旭熙你怎么又黑了!”
黄旭熙一大口一大口饭吃得很香,罗渽民就十分欣慰地微笑看他,跟看乖乖写作业的小朋友一个神情。一整晚两个人说说笑笑,黄旭熙讲他的队友、比赛、训练,罗渽民讲他的学生、师傅、没完没了的报告,他们都没有谈那件事。那个被否认的剧本就像罗渽民曾经随便写过又被撕掉扔进垃圾桶里的任何一篇文章一样,不值一提。
但当茶余饭后,黄旭熙打开电视,一个个台轮播过去,某条夜间娱乐新闻却使他停下了摁遥控键的手指,待女主持人做作语气的花式吹捧开始,他才想起来什么似的赶紧换了台。罗渽民端着一盘点心站在沙发边,冷冷地说:“播回去。”
黄旭熙忙作惊喜状置若罔闻,“哇你这是做了什么好吃的?”,说着就要凑过去。
罗渽民没理他,直接把盘子甩在茶几上,小甜饼从盘子里翻出来,带出不少碎渣。他伸手抢过摇控器,女主持夸张的最后一句话突兀地在房间里响起,好像一种超强声波,还会从墙壁反弹回来,弹进罗渽民耳朵里,振聋发聩。
“让我们一起期待李氏集团进军娱乐业的第一部电影!”
那是曾被李氏负责人批为庸俗低龄的,罗渽民的电影。
黄旭熙只见过两次罗渽民的哭。第一次是他刚踢完跟另一所高中的比赛,一身臭汗地回来,平时罗渽民都会装作自然的悄悄往边上挪一挪,但那天他趴在桌上,快要把脸埋进去,一动不动。黄旭熙喝完水,伏在他耳边小声问:“你失恋了?”罗渽民好像根本不知道他回来,吓了一跳抬起头,他泪眼婆娑的样子便毫无防备地被黄旭熙瞧见了。两个人都不知所措地愣住,罗渽民再趴下也不是抹眼泪也不是,怎么都丢面,黄旭熙突然转头从校服褂子里掏出一包纸巾,包装印着泰迪熊还散发清香,忘了是哪个女孩子递给他的。罗渽民接过来拿出一张,印花五彩斑斓,跟黄旭熙粗枝大叶的形象太违和了,想到那背后的可能原因,他笑了。用那张纸擤完鼻涕,他说:“我爸说我写的东西是什么狗屁。”他还是笑着,但黄旭熙觉得那笑很苦,很绝望,是那种眼泪流不掉难过只剩笑来粉饰的笑,他黄旭熙笑不出这么复杂的,当时年纪小还有一点点崇拜罗渽民,觉得他那样像个看不透的大人很酷,眼睛红红的也很好看。罗渽民说他爸爸在他小的时候依靠写作名利双收,很快便离开了他们母子,他恨他,又崇敬他,他瞒着母亲偷偷联系父亲,把自己写过的高分作文都寄给他,通通没收到回复,前短时间他终于鼓起勇气把自己写过最满意的一篇小说寄过去,意外的收到了回信,打开却是“好好学习别再给我寄了,写的什么狗屁。”
第二次就是这个晚上,罗渽民的泪水在他那张怒容上缓缓地淌下来,电视里还在播放快节奏的娱乐新闻,罗渽民就定定地看着那浮华名利场里的沸腾水花不断哭泣。
黄旭熙没再递纸巾,把自己的宽大居家服递了上去,肩窝里一片湿濡。
罗渽民在这上面的自尊心,脆弱的像蝴蝶标本的孱翼,轻轻一碰就会碎掉。黄旭熙虽然无法感同身受,但他会移情到足球上来理解,他想如果他的热爱跟努力永远见不到光,那是何等恐怖的一件事。
“你想怎么办,我都全力帮你。”黄旭熙收起惯常的嘻嘻哈哈,对着罗渽民承诺时的脸极为郑重,就算涉及到他自己的身家大事,也不见得能露出这种神情。罗渽民把他这张脸记了很久,后来黄仁俊问他黄旭熙到底哪一点让你念念不忘,他说不清,只想到了这时对他承诺的脸。仿佛他那默默无闻的梦想,只有黄旭熙一个人的无条件呵护,才是其存活下去的氧气。

黄旭熙是在去拍后续广告的路上收到了罗渽民的微信。
我去找李帝努。
为啥不带我!
带你干嘛?去打人啊?
万一他欺负你!
哈哈哈哈哈哈没事的,你安心工作。

黄旭熙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他根本安不下心,完成工作跟助理打了声招呼就拦了辆出租直奔罗渽民的小公寓,黄仁俊在外省演出门口却多了一双皮鞋他也没在意,走到罗渽民的卧室前,房门虚掩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了。
罗渽民的那件白衬衫随着门的移动在地上拖了几步,他抬起头,裸着上半身的李帝努仍像初见时那样笑着对他说“你好啊。”罗渽民听到声音从床上坐起来看向门口,脖子和锁骨上的红色印记如草莓一般大小。米色窗帘的下摆被风吹起又落下贴紧窗台,标记着意乱情迷的余韵。
黄旭熙是怎么出来的他不记得了,好像大发脾气摔了门走出来的,又好像若无其事的深深看了眼罗渽民就退出了那个他也曾睡过很多晚,充满午后森林味道的房间。
罗渽民会为了版权的尊严,亦或是他父亲追求的名利而献出身体吗?他不知道,但想到两次见面李帝努的笑眼,还有罗渽民光着上半身看他时那波澜不惊的样子,他觉得会,又觉得不止一个会那么简单。
黄旭熙在浴缸里冒出几个气泡,突然直起身子,水被溅到地板上,他拿起手机播出一段未存的号码,对方很快接起来,是标准的美式英语,“Lucas!我终于等到你了!俱乐部欢迎你!”
隔天的新闻沸沸扬扬铺天盖地,黄旭熙成为亚洲首位有资格效力国际足球俱乐部的球员,Lucas这个名字很快将被印在那件别致的,属于世界球星的球衣上。
罗渽民骄傲的自以为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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